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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十七八岁年纪,长的还算周正,只是那一脸的谄媚生生把这几分周正给破坏殆尽。

他看也不看韩攸宁一眼,谄笑着快步走到赵承渊面前,作长揖行礼,那脸都要磕到地上去了。

他流利地说出早在心里背了无数遍的开场白,“定国公府韩思齐给王爷请安,给太子殿下请安。小生奉祖母之命前来接表妹回府。”

他虽生在定国公府,顶贵重的门第,可他的父亲却只荫封了个从五品的小官。他结交的那些高门子弟,顶了天了也只是出身郡王府,他想在晋王和太子这种顶顶尊贵的人面前露脸,机会是少之又少。

今日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又没旁人来抢他的风头,怎么能不让他得意和惶恐呢?

赵承渊淡淡瞥了他一眼,“原来是韩二公子。你既有心来接人,怎不提前到码头等着,却如此这般姗姗来迟?”

韩思齐刚直起来身子,不曾想竟被质问,心头不由得一慌。

祖母是知道陈攸宁来京的,却也没把这个表小姐当回事,就假装不知道,也没派人来码头接。可今早得了消息,太子要到码头,祖母这才匆匆派他前来。

他慌忙又躬下身回话,强作镇定。

“祖母昨日听到传闻,知道陈府遭了大祸,伤心得哭了一整日,最后竟晕了过去……祖母醒来后懊悔不已,忙派小生快马加鞭来码头接表妹。劳王爷大义相救,又一路护送,祖母说定要登门好好感谢您。”

他颇自得自己的急智,他交友广阔,大场面见的多了,这种场面话怎么难得住他?

韩攸宁暗暗好笑,温氏不过是定国公的继母,继母为了继子岳家人哭晕了,这样的鬼话他也编的出来。

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,怕还在自我陶醉吧,果真是把旁人当傻子了。

她这个草包二堂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了。

他虽努力做出伤心的模样,奈何他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,声音虚浮,带着几分流气,便让人觉得虚假。即便是真话,听到耳朵里也觉得假的很。

赵承渊神色寡淡,“定国公府果真是重规矩,出门接亲戚这样的事,还得等着老夫人发话才行。”

韩思齐被噎了一下,心中恼恨,不是说晋王爷不理俗务吗?怎么别人的家事他还管的这么细致!

他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不满,忙又解释,“父亲他这两日公务繁忙,母亲又要给祖母侍疾,忙得忘了安排……”

“不必与本王解释,你既来了,那丫头便交给你了。她人若是在京城地界儿再出了事……”

赵承渊淡淡一笑,“那倒值得玩味了。”

他话说完,从叶常手中接过马鞭,翻身上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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