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，五年的时间，这孩子的成长速度极慢，慢得我甚至都要以为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，直到去年肚子微微隆起，才知道孩子还在。”
潞月明说到这，轻轻拂上肚子，眼里泛着柔光，“这个孩子，是我活下去的动力，若是没有这个孩子，我可能早就死了。”
苏婉婉沉默了，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潞月明时候的画面。
假皇后那般折辱肆虐她，她都不为所动，想来皇后身上的这份淡定和坚韧，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给予的吧！
“你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吗？”苏婉婉定定地看向皇后，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。
皇后想了想，“我过去不是个好母亲，将来也不会是个好母亲，你若是有方法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，我会为这孩子找一个好人家，让孩子生活在一个平凡人家，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。”
苏婉婉听到她这样说，不禁想到了风墨焱。
并不是封行焱，而是曾经的那个风墨焱。
眼里流泻出丝丝哀伤，那个风一样潇洒张扬的少年，已经长眠，而就连他的亲生母亲，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。
自己的死都得不到亲人在的怜惜，这是有多可悲？
“娘娘，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让胎儿恢复正常的生长速度。”叹了口气，她终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。
这一切，就让她一个人单独承受吧。
“那就好，也不枉这孩子陪伴我那么久。”皇后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，“想来我和这孩子在一起的日子，比和老九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。”
“娘娘想出去之后见一见九殿下吗？”苏婉婉的声音有一丝丝颤抖。
“不了吧，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好好关心过这孩子，想来这孩子早已不将我当娘亲看了。”潞月明说的很轻松，仿佛这句话她已经反复说过上千遍了。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？”皇后看向苏婉婉，“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，没有资格做母亲？”
苏婉婉不置可否，“我没有设身处地地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，没有资格评论你的选择。”
“你果然是初琴的的孩子。”潞月明轻轻松了口气，“总能说出令人放松的话来。”
苏婉婉沉默，因为就算皇后现在出去见了风墨焱，对方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。
人心早已变了，又何必强拉在一起演催泪的亲情戏码？
“阿焱这孩子，当初我也是不想要的。”皇后说到，“当初嫁入皇室，就不是我的初衷。”
“我原本向往的，是和你娘一样，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鲜衣怒马，无拘无束，只可惜，最后我却成了曾经最不想成为的牢笼里的金丝雀。”
苏婉婉想要问她娘怎么又跑到草原上去了，可是看到皇后这伤感的模样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。
这些尘封多年的旧伤疤，她还是不要再多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