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悠然哪儿敢有脾气，她现在可是个侍妾！谁都能踩一脚的侍妾！四爷这儿她要是再笼络不好，她可就真是别想在这府里活了！
可她就是心里不舒坦，又不能冲着四爷发火，说他不讲信用、忘恩负义，她就不说话、不主动总可以的吧？
小人物也得有点儿私人空间不是？
四爷敲了敲桌子：“可会唱曲？”
他叫她来侍寝也没有想要睡的意思，只觉得这么个小东西挺好玩的，累了一天了，解解闷儿不错。
顾悠然摇头：“不会。”
清朝曲子是啥？古筝曲？《春江花月夜》？《渔舟唱晚》？《高山流水》？
反正她是真不会，怎么也唱不出来呀！
《皇上吉祥》她倒是会唱，但估计他也不爱听。
听完了就把她踹死了！
四爷挑眉：“舞呢？给爷跳个舞。”
顾悠然木着脸：“……不会。”
钢管舞街舞您看吗？
跳完就觉得她抽羊癫疯了吧……
四爷这下表情就不好了。
小东西很不给他面子啊……
就算是真不会，也得犹犹豫豫、怯怯地拒绝吧，她这么果断的说不会，还耷拉着脸，就算说的是真的，四爷也觉得她是故意的了！
原本还算可以的气氛骤然凛冽了，四爷声音如冰：“既然什么都不会，那爷要你何用？”
顾悠然还真是被他这话给吓着了！
一语惊醒梦中人！
是啊，一个侍妾，生了孩子也不能晋位，除了一张好颜色能博得爷的宠爱，方得周全，还能怎么保护自己？
何况她这张脸还不算是这府里顶尖儿的！
顾悠然瞬间危机感爆棚，也不任性要啥私人空间了，人猛地蹿到四爷跟前儿，格外真诚地说：“爷，其实奴才会，就是奴才唱的跳的不好，怕您嫌弃……”
四爷怡怡然舒展了眉毛，她这紧张得要命的小姿态，还算是那么回事儿……
她总要懂得在这府里要靠谁吃饭才行。
在他面前使心性的女人多了去了，李侧福晋算是最有手段的一个。
可女人那点儿刁蛮任性，刚开始觉得可爱，看多了就觉得腻歪乏味甚至无礼了……
偏偏李氏却看不出来他不高兴，还一个劲儿地跟他使小女儿家的心性，只让他觉得厌烦，去得也就少了。
眼下顾氏还没受宠竟然就敢跟他耍脾气，四爷很不爽，还好她机灵，又过来哄他了。
四爷揉揉她的小脑袋，跟揉小宠物一般：“不碍事儿，爷对笨人都很包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