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确然不错,玄度认知中的沈愿棠本就不该是这样的人。
“看你这意思,是要大展拳脚了。”
沈愿棠没有立即回答他,只是坐直身体摘了面具递到玄度面前。
等对方伸手接了之后才缓缓开口:“初入京城时,我确然有这个想法。只是现如今....”
“现如今接二连三栽了大跟头,不敢了。”玄度笑着替她把话接上,手指轻轻抚摸着面具上的白金花纹。
摸了半天,忽然觉得手下的这花纹有些熟悉:“这纹案,我似乎在哪里见过。”
沈愿棠抬了抬眉:“会算国运吗?”
“一点点。”
“永国还有多少年?”
玄度含笑摇头:“佛曰:不可说。”
“三十年?”
玄度眸色一变:“谁跟你说的?”
“看来是说对了。”沈愿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捞了一坛酒,刚拍去红盖要往嘴里灌,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抢了过去。
“半年之内不能饮酒,不长记性。”
沈愿棠没说话。
其实近来的很多事情都让她没办法回答,那些事情像一座沉重的大山,将沈愿棠死死的压在山下。
除了能够喘息之外,半点缝隙也没有留下。
沈月见或许不是特别的人,但却是沈愿棠在清瑶宗最看重的人,说是左膀右臂一点也不为过。
可是现在,胳膊自己从躯体上跳下来跑了,这怎么像话?
“宗主,周小姐来了。”
“画溪?”
“是,已经在院门了。”
玄度看出她的犹豫,低头继续饮酒。
“我最近身体不大好,让她先回去吧。”
“属下已经对她说过了,只是...”那位下属显出很为难的样子,“画溪小姐还是不肯走。”
“罢了罢了,让她进来吧。”
沈愿棠扯过秋千上一早放好的披风披上,顺势将帽兜扯下紧紧的裹住那头银白色头发。
“不丑。”
“有这张脸在,披着麻衣也不会丑。”沈愿棠垂下视线,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。
临了,还不忘从玄度手里扯过面具重新戴上。
数月未见,周画溪还是那么调皮可爱。
一见面直直扑进沈愿棠怀里,仰起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,两行豆子般大眼泪扑簌簌的落下:“嫂子。”
“不可乱喊。”沈愿棠抬手轻轻捂着她的嘴,不过须臾又轻轻放开转为捏捏脸蛋,“怎么一点没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