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仵作 (1 / 4)

老仵作将目光放空,似乎回想到了一些久远的往事,依旧在眼前历历在目,许久,他缓声道:

“有多久了,大约是二十五年前吧,有一位初入仕途的士子要入京城为官,途经锦州城郊时,遇到了劫匪被抢了浑身金银,而那是士子与劫匪搏斗时受了重伤,劫匪正欲他杀他性命,正巧,有一绮罗族的商队经过,好心将他救下,那士子重伤昏迷,绮罗族人天生乐善好施,将他带回去救治,绮罗族一向不准外人进入,可又不忍见他枉死,族长便破例留他在此治伤,那士子在无意中从那商人处却知晓了关于绮罗族的秘闻,永生之说。在他伤好归去之时,那商人便恳求他,莫要将此事泄露出去,那士子满口答应着离去,可谁知这人心险恶,士子进京为官不久,便将此秘闻泄露出去,殊不知这一秘密的泄露会带来多少的灾难?”

听闻到此,白寒烟也是气愤填膺,殊不知那人的言而无信,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劫难?

那老仵作满面悲伤,继续又道:“一年后,那商人带着一队绮罗族人又外出经商,便被险恶之人暗中盯上,夜里,当初那个劫匪,那时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边水城的县令,和京城来的一个高官,将这手无寸铁的商人们全部抓了起来,囚禁再一个偏远的地洞里,每日不停的鞭打拷问,勒令他们将此秘闻说出来,若不说,那二人有的是方法折磨这群商人那,段日子,他们过的是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老仵作稍微顿了顿,白寒烟看见他眼中有别样的情绪浮动,使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喘息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平息。

白寒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,沉声问道:“那后来呢,那群商人的结果如何?可是有人将他们营救出来?”

老仵作望向虚空的视线收了,回来转眸看着白寒烟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了一丝嘲笑的意味:“姑娘,这世间不公平的事太多了,有几人能像当初那个进京做官的士子一般的好运,这些人虽都是普通的商人,可他们个个都是铮铮铁骨,宁死不屈的好汉,任凭他们如何严刑拷打,都不肯泄露族人的秘密半分,那个高官为之一怒,一气之下,在那地洞里里放一把火,将那群商人全部活活烧死,手段极其残忍。”

白寒烟闻言心头一颤,一股愤怒让她全身血液都微微发热,直至四肢百骸,这和结局在意料之中,都是被人的贪婪之心所驱使。

那仵作浑浊的眼里热泪盈眶,眼前似乎重演着那一场触目惊心的大火,他的声音苍老中透着哀绝:”地洞里那一场火烧了很久,里面绮罗族人凄惨的叫声,声声不绝,最后变为诅咒,是他们临死之前仇恨的血咒,他们说即便是死后魂魄不散,不会放过他们二人,就连这个满城之人也因他们二人的过错而受到荼毒,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

外头春来的骄阳温暖宜人,而只有一墙之隔的矮屋内,却让人恍惚是秋寒白霜一般,微生寒意。一如此刻老仵作那双紧紧地盯着她毫不掩饰的双眼,眼里冒出阴冷,抬起腿像一头吃人野兽,一步步向她逼近。

上一章目录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