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茂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。可他真的很为难，都不想选。他怕娘这样病着，也不想离开师父。
面对时无忧的责怪，他也只能低着头。
“娘都这样了，你还在纠结，你纠结个什么鬼？”
“又不是这一走就再不回清河村了，这是为了娘的病出去的，以后娘没事了，或者……石家没事了，又不是不能回来！”
“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，家里出了事，你得当机立断找最紧要的做决定！”
“娘现在这样子，你敢保证李娇娇再来一次，她会没问题？你敢保证让李娇娇不来家里闹？”
时无忧连珠炮似的对石茂一顿轰炸。
忧郁症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周围人齐心供暖。王桂香的病源是李娇娇和李小翠。李小翠稍微好一点，离他们远，基本上也不来。可李娇娇这个人就比较麻烦了，他们又左右不了李娇娇。
而且两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家里看着王桂香。或者就让王桂香蹲家里一直躲着李娇娇。
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困到家里，这样说不定这个病好了，指不定又得上其它病。
最关键的是，抑郁症病人长期一个人宅着，对病情也很不利的。
石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，他一犹豫，娘不管怎么说，都会为了他让步的。
他低着头，虚心接受姐姐的教诲。
时无忧看着他这样子，也是心酸，真论起来，这错也不该他来担着。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。
而且，石茂之所以这样犹豫，也是因为他重感情。
“唉！算了，你也是个孩子。”
这句话石茂就不服了：“姐，咱俩一天生的。”
时无忧心里的火发了出来些，心情也平静了一些，“本来也怪不到你，真要怪，也该怪那死老太婆。”
石茂这是第二次听她说李娇娇的大名了，“姐，你以后……还是不要这样叫了，这要是被人听见，你也会被人骂的。”
“我这样叫叫怎么了？她把娘欺负成这样，我恨不得她死了呢！”
这话石茂没有接，他有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想法，为什么死的是爷爷而不是阿奶。
“姐，你别生气了！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，你慢慢教我。我会改好的。”
“什么叫改好，你本来也没犯错！你优容寡断是不好，但不是错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这样……会让娘觉得我不想走。我那时候真的没想到这么多。我以后就知道了。”
时无忧摸了摸他的大头，“慢慢来，不要急。一切还有姐呢。我刚才也太急了，不该这么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