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慕念的质问，顾聿珩手紧紧抓着茶杯，垂眸望着茶面她的倒影，却无法给出答案。
“你说话啊，你不是说我不知道吗？那你告诉我啊，你说啊！”慕念控制着激动的情绪，强迫自己压低声音。
可是每个字，都在颤抖。
顾聿珩深吸一口气，他道：“贺家想帮贺青岚害死你，再全身而退，太容易了。”
慕念狠狠一怔：“什，什么？”
“兰玲玉和贺青岚的妈妈是多年闺蜜，一旦你死了，傅家没有其他家母的选择，他们会选择谁呢？”顾聿珩终于抬眸看向慕念，“你只知道，你必须要为了孩子站在傅斯年身边，除此之外别无办法，可如果你死了，你的儿子们怎么办？”
“他们为什么要杀我？”
“我说了，为了贺青岚。”
“他们就不怕法律制裁吗？”
“他们当然怕，所以那么多愿意为他们而死的人，出现在他们身边，现在他们能想到的手段还很廉价，但是以后呢？”
慕念的肩膀微微颤抖。
顾聿珩步步紧逼：“没有你这个亲生母亲之后，贺青岚想进入傅家只需要通过兰玲玉，可是贺青岚会怎么对待洛洛和宸宸，生日宴那一天，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吧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威胁贺青岚，只要她能稳住贺家，她就没事，但如果你死了，我就把她杀了。”
慕念心中震撼。
顾聿珩不再看她，他转过身，望向舞台：“你可以怪我了，这件事我没有跟你商量，是我的善做主张。”
耳鸣。
生理性耳鸣。
慕念感觉有一道尖锐的声音，从耳膜处传来，让她一时无法再听到任何其他声音。
顾聿珩为了她，做到了这种地步，她却怪他背叛她……
“现在，我们将拍卖的，是第47号拍品，印象派莫奈的《塞纳河日落》，起拍价一百万，现在开始……”
拍卖师话还没说完，底下的人就开始纷纷举牌。
“两百万，三百万，四百万，五百万……”
一路喊到了五千万。
这时。
慕念才猛然回神，抬起牌子。
拍卖师记下她的号码，手指朝向她，手心向下一摁：“六千万。”
每个拍卖行的规矩都不太一样，慕念之前查过，这个拍卖行的规矩是，在过五千万后，便不再是一百万一百万往上加了，而是一千万一千万往上加。
远处有人抬起牌子，拍卖师同样一摁：“好的，七千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