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地平说：“欧清是单亲家庭，父亲是一家工厂员工，因公去世。母亲一辈子没有改嫁，带着他生活。后来他考上了文工团，不知道怎么就被开除了。因为会钢琴，就做了调音师。”
白先生手中档案里有欧清的照片。
黑白色的证件照，眉目里有着欧歌的影子，抿着嘴，眼神忧郁。
看起来没有一点连环杀手的影子。
“艾向东为什么要收养欧歌？”
收养一个让他蒙羞的女人的孩子。艾向东不是这样的人。
高地平摇了摇头。
白先生放下了枪，拿起了红酒：“要查。”
高地平皱起了眉头，说实话不好查。年代太久远，除非去问艾向东，可如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这就是打草惊蛇。
白先生姿态依旧闲适，手指不自觉地弹着《钟》。
“你那边不用动手，我找私人侦探。”
高地平还想说话。
白先生却阻止了：“非是不信你。你身处的位置太过特殊，还是不要沾上莫名其妙的事情。过一段时间，你的调令也快下来了。”
白先生勾起嘴角，帮他倒了一杯酒，自顾自碰了碰杯：“提前祝你，仕途坦荡。”
高地平说：“也多谢白先生提拔。”
喝完了杯子里的酒，白先生起身，拿起了档案：“高警官随意，我还有别的事情，就不陪着了。”
高地平也站起来了：“局里也还有事，我也要走喽。”
白先生穿着衣服，看了他一眼，风轻云淡地说：”高警官还是留步吧。你就要升了，我们俩还是不要一起出现了。”
高地平还以为A市都知道他是白先生的人了。
白先生忍不住笑了：“你以为你这两个月的停职白停了？”
白先生要提拔的人，谁还敢停职。可偏偏高地平就被停职了，自然说明他不是白先生的人。
“那这次升职。”
白先生开了门：“同我有什么关系？有空多拜访一下你的老上级吧。”
哒。
白先生关上门走了。
高地平自己坐在沙发里，身子向前弓着，点了一根烟。
夹在手上并没有抽。眯起眼睛，有些胆寒。
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，一眼就能看清别人情绪。可是却一点看不透白先生。
他做一件事好似没有一点章法，走一步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十步以后。
深沉极了，有时候又显得很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