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云深怔了怔，黑眸内翻涌的情绪被他很快的压了下来，他低笑的问道：“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？我们不是约定好一辈子都不提这件事么？”
约定好？
是啊，一辈子不提。
她就能一辈子都被他蒙在骨子里。
陆清舒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，她静静的凝视着他，又这样重复了一遍，“我当初挖肾的事情，与你有关吗？”
四目相对，穆云深黑眸倒映着她白皙的脸颊，一双清澈的眼眸无波无痕，几乎是一种很冷静，甚至是完全理智的状态在等待着他的回复。
她突然执着的问这个，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吗？
穆云深眼眸有着陆清舒看不懂的晦涩，英俊深邃的五官面无表情，好像将所有的表情都隐匿了起来般。
陆清舒也没说话。
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。
半晌后，穆云深手抚摸上她的脸颊，陆清舒感觉右脸温热的温度贴了过来，她也没动，安静的看着他。
男人脑袋朝她靠了过来，与她额头相抵，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鼻子，低沉而轻缓的嗓音徐徐道：“小珍珠，那些事情都过去了，我们不去回想了，嗯？”
他其实有些怕的。
他花费几年好不容易才打开她的心结，他不想她又回到当初那害怕沉默一言不发的模样。
陆清舒淡淡的看着他，嗓音沙沙的，轻轻的，“有，还是没有，就一句话的事情这么难回答吗？”
穆云深喉咙发紧，慢慢的滚动了下，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下颚完美的弧线，“你想听什么答案？”
“我只要你的一个答案，最真实的，别骗我。”
“有。”
轻如羽毛的一个字，却像重如千斤的石头顿时沉沉的压在了陆清舒的心头上，她的心跌入了谷底。
“啪――”眼里所有的理智，所有的冷静彻底的土崩瓦解，陆清舒扇过去的手都在颤抖。
她做梦都没想到，她会有一天去扇他。
呼吸急促，双眼赤红的瞪着他，语气因情绪激动而显得大声的喊道，“这就是你说的永远不会伤害我？穆云深，你简直就是恶魔！”
穆云深脸颊清晰的巴掌印，火辣辣的疼痛，他握着她的手，放在了自己发红的脸颊，“一巴掌够吗？不够的话，你可以再打。”
陆清舒手指头几乎是冰凉在颤抖的，他脸上火辣辣的温度仿佛沿着指尖灼烧她的心尖，她闭了闭眼，深呼吸，“你走吧。”
穆云深顿时绷紧，握着她手的力道也收紧了起来，咬着牙掩盖不住的慌乱道：“你可以骂我，可以打我，我都毫无怨言，但不准你离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