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不假思索,沈亦蘩吩咐珊瑚:“派个咱们在府外的人,咱们也查一查这个安若兰的下落,最好比郑氏更快一步找到!”
珊瑚乖巧道:“是,奴婢这就去安排!”
随之又给小桐子安排一个任务:“悄悄把吴采女私藏春宫图的事情在府里散播开去。”
小桐子瞪大了眼睛:“这……这样的事……”
他怎么好意思说呢?
挠着后脑勺支吾道:“是不是有点损?”
沈亦蘩冷静地看了他一眼,说:“行走于世,总要有些时候剑走偏锋,墨守成规不懂变通的人,活不长久。”
琥珀抢白小梧子:“你是不是同情那个吴采女?你是不是忘了,她大冬天的把咱们宝林推进湖里差点淹死!”
“更别说以前三番五次当众出言羞辱,给宝林使绊子了!”
“这种人不值得同情,早就该下地狱了。同情敌人就是伤害自己人!”
小桐子慌忙止住连珠炮似的琥珀:“好了好了,琥珀姐姐,我就犹豫了那么一会会,您这利嘴,我算是怕了!”
笑着弯腰对沈亦蘩说:“主子,您尽管吩咐!奴才一定照做!”
沈亦蘩接着说:“如果郑氏她们不闹这一出,或许我可以发个善心,永远帮吴采女隐瞒此事。”
“但是,目前的形势,我非这样做不可。只有这样做,才能挽救无辜的王采女一条命。”
慢悠悠而冷酷道,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要怪就怪她自己从前做过太多错事。”
小桐子心悦诚服,说:“这两日,奴才就把事情给办妥。”
当晚,又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。
沈亦蘩在暖甜的梦中,朦朦胧胧梦到了元澈。
他撑着一把油伞,孑然一身站在院墙之外的雪地上,鹅毛大雪纷纷落在他身边。
她梦见自己慢慢地走到他面前,错不及防被他狠狠拥入怀中。
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萦绕遍身,她微微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耳畔听到他呢喃一般说:“好冷……”
好冷,好冷……他就像一个雪地里孤独的孩子,从她身上拼命索取一点温暖。
她内心剧烈挣扎,一双手在他背后慢慢举起,又放下。
就在这剧烈挣扎的情绪里。她蓦地醒来,无边的漆黑扑面而来,把她淹没,方才的一幕尽数消失。
说不上是懊恼,还是惋惜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懊恼什么?如果知道只是个梦,无论如何也要反抱一下他么?
沈亦蘩把脸埋在柔软的锦被里,任由混乱的思绪打着群架,直到快要窒息了才重新抬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