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烈难得警惕地追问:“你说的是那个因投毒而畏罪自杀的凛州巡抚陈源?!这一切是五皇弟谋划的不成?你可有证据?”
难得元烈关心一回政事,都是因为这件事引发了淮国动乱,危及了他的皇帝宝座和小命。因此总算上心了一次。
王晋似乎看到了生机,两眼放光道:“回皇上,微臣现在正在搜集证据,只要再给微臣几天时间,皇上就能看到扶风郡王温润的外面底下,那真正狼子野心,荼毒百姓的豺狼真面目。”
“不但如此,扶风郡王还私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,养兵买马,打造兵器,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!再给微臣一点时间,微臣一定能把这些铁证都找出来!”
元烈一时陷入了为难,不知要不要相信王晋所说。
元澈深知元烈墙头草的尿性,生怕他被王晋三言两语又给蛊惑了,必须马上制止。
“王总管还是那么喜欢信口开河。”元澈漠然道,“没有证据就朝本王泼脏水。无非就是对本王破了先太后的案子怀恨在心,借机报复!”
“皇上切莫轻信这等挑拨离间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!”
正在元烈沉吟之际,刘修突然膝行到元烈跟前,声音慷慨激愤:“皇上怎可继续听信此等奸佞小人挑唆?”
“当年就是这贼人在先皇面前进谗言,误使先皇以为草民淫乱后宫,要将草民治罪,使草民逃亡在外,始终没有机会为先太后报仇!”
“现在,这奸贼毫无证据却在此信口雌黄,若是皇上听信,恐怕此人会继续捏造伪证,陷害郡王,离间皇上与郡王手足情义!”
说着,刘修“砰砰”拼命磕头,直到把额头磕到出血,惨呼:“求皇上明察秋毫,莫被奸贼蒙骗!这奸贼利用皇上的信任鱼肉百姓,作威作福,引起滔天民愤,一切动乱都因他而起!”
元烈看着刘修流着血的脸,双眼都是风霜与激愤,不禁想起母后温柔的呵护,又想到是眼前的王晋亲手将慈母杀害。
再也不能忍受,严厉下令让人将垂死挣扎高呼不止的王晋拖了下去,择日凌迟处死。
王晋那奸贼被侍卫拖出去时一路狰狞呼号“元澈投毒,荼毒苍生,结党养兵,密谋不轨”……
满朝文武看着一代兴风作浪的大宦官就这样落马,无不唏嘘。尤其是王晋的党朋,此时吓得犹如惊弓之鸟。
元澈这边的臣子却暗暗舒了一口气。幸亏郡王此番布置,把战火当堂烧到天子朝堂,让皇帝当场就处置了那奸贼,让他再也没有能力翻天。
然而,王晋临走前对元澈的污蔑,却引起了元烈的戒心。
在臣子们纷纷叩请元烈将兵马大统领的职位给元澈时,元烈却沉默了。
他背着手慢慢踱步,皱着眉时不时用探究的眼光扫视群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