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艳阳高照,热烈的高温,空气中肉眼可见的热浪波动,童谣站在阴凉地,转着伞柄,带着伤痕的长腿在阳光下夺目。
沣至坐在车内,狠抽了口烟,对已经与他对峙几分钟的讨厌女人分外不爽“谭小姐,仇少命我送你过去”
童谣不回答,挑眉看他。
沣至拉起手刹,啪嗒声关门,站在烈日下打开后车座“请”
这个请字咬的极重,童谣这才走到车前,眼角看到站在二楼落地窗旁的男人,收好的伞从沣至肩上划过。
“你干什么!”
沉稳的沣至有些慌乱,童谣挺了挺胸“收个伞而已,他让你跟着我真怕被绿啊?换做是你的话,我考虑考虑”
女人的清纯娃娃脸展开笑颜,在烈日下分外好看,沣至紧握着拳头“谭小姐,请自重”
童谣坐进后车座,不咸不淡回应“这话还给你的仇少”
沣至向落地窗后伫立的男人微微点头,后转身上车“谭小姐要去那”
“美术学院”
羌仇转动着暗红桌后的转椅,刚才看清女人亲昵撩人的动作,大手用力捏紧转动不停的椅子。
又压不住躁郁感,转身回到主卧内踹开连接的小屋门,随意拿过刚开封的短刃,在手心间轻微划过。
血丝咕噜噜的往外冒出,汇聚而起顺着生命线流过手腕。
“爸爸”
男人停止短刃下落的动作,扔到一边。
高大的脊背挡住小屋中的残忍刑具,他西装裤被柔软的小胖手拽住往后拉。
“爸爸,你站在这里干什么”
羌仇深吸口氧气吐出,如上岸的溺水者。
他不敢让儿子看到这些,对他温柔道“豆豆闭上眼睛,爸爸跟你玩捉迷藏好不好”
“好,爸爸不许撒谎”
他退出小屋,将门锁死,确保他拉不到,用旁边的抽纸裹着手心,遮住浅显的伤口。
“爸爸,你藏好没有”
“好了”
豆豆眨着黑溜溜的大眼,迈着小短腿在主卧内蹦跑,撩开窗帘,羌仇正蹲在墙角。
“哈!找到你了!”
豆豆眨下双眼,他怎么感觉爸爸现在好脆弱,就像他心爱的玩具,被严妈妈扔到垃圾桶里一样。
他伸开手抱着他的脑袋“爸爸,不哭不哭”
羌仇抱紧儿子起身离开主卧,温暖,柔和,治愈,他抱紧儿子直到怀里的冷意不在。
豆豆察觉羌仇全身绷紧,小手慢慢拍着他的后脖颈安抚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