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约棠突然站起来,像换了个人。
她方才笑的时候,看起来像个疯子,无拘无束,没有规矩。
一旦严肃起来,周身的气场都发生变化。
她一身暗黑色衣裙,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朵朵海棠花,若是仔细看还会发觉这和魏瑾元的分明是情侣款式。
红唇如火,眉眼凌厉。
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看上一眼,居然都不知不觉闭嘴。
她就站在那里,看上一圈,每个人都没落下。
只不过片刻,竟然都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。
看到这样的结果,她满意地勾唇,只是看起来依旧冷酷高冷,不近人情。
宛如天上下凡的谪仙。
将这一幕收在眼底的皇后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,长长的护甲也因此扣进手心的皮肉里,很疼,她却浑不在意。
“诸位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?”
李约棠开口问道。
应该是不甘心被这样一个女人给震慑住,西丘国的一个使臣脸红着怒吼,“谁管你这个疯婆子在笑什么!”
“很好。”李约棠点点头,一步一步走上前去。
她头上只有一根简单的步摇和一根白玉簪。
一素雅一繁复,却相得益彰。
就像她这个人一样,明明穿着华丽的衣裳,却还让人觉得如修竹一般清冷疏远。
她步子不慢,也没有刻意稳住什么,可头上的步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。
走到那幅海晏河清图旁边,李约棠先是冲苏公公笑了笑,“公公辛苦。”
一直举着,能不辛苦吗?
苏公公也是个能人,笑眯眯地摇头,“王妃抬举老奴。”
李约棠也不再客套,转过来,抬手,如葱白的指尖,轻轻落在画上。
赫然是“海晏河清”四个大字。
她毫不避讳地看着那四国使臣的方向,问道,“有人不认识这四个字吗?”
方才那人没好气地道,“谁能不认识?!”
“好,那还有什么问题呢?”李约棠一摊手,“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。”
“无知妇人!魏王这幅画是送给你们东武国的皇帝,可为什么里面还涉及到了其他国家的疆土?这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太有野心,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些!”
皇上脸色跟魏瑾元一样阴沉。
说实话,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,他还觉得挺高兴。
海晏河清,这多好啊,过生日就应该听这么多吉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