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泛着黑浪的大海，无边无际，像黑洞里的另一个平行世界。
一艘豪华游艇隐藏在海浪之中，关掉马达和所有灯光，如果没有高级的鱼雷探测，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的。
游艇像一座被人遗忘的孤岛，随着海浪的翻涌，忽左忽右的漂浮，船长时不时地调整方向，不让游艇漂离他们蹲守的航道。
“林先生，你的船长，技术很高明。”老刑警端起茶杯，轻抿了一口。
游艇的内部包间内，坐着三个人，这里被布置成了小小的酒吧，三个人面前摆着茶杯，坐在黑暗中慢慢饮着。
现在应该关在总局里的林昊枫，此时却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，他身边的两位，眼神明亮，神情淡定。
换上便服的老刑警，穿一件普通的夹克衫，棉袄放在一旁，也是街上的大众款式。
没有警服的衬托，他就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普通大叔，只有那双微眯着的眼睛，才显露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坚定光芒。
“您好眼力，四周没有参照物都能知道我们在原地漂浮，没有移动。”林昊枫钦佩地点头示意。
“他啊，当兵时做了八年海军。”局长笑着解释。
穿便服的局长也没有官架子，他比老刑警年轻，对这位前辈十分尊敬。
林昊枫看了看时间：“各位辛苦了，乌龟应该快到了。”
如果P龙知道他在这里的代号是“乌龟”，恐怕会气得七窍流血。
林昊枫话音刚落，薄仕奇敲门进来，打了一圈招呼之后，传达船长的消息，驾驶室探测到了有船只正在这条航道上行驶，离他们越来越近。
“干活。”局长先站起身，猫着腰走出小包间，老刑警跟上，两人脚步轻盈，切换到机智干练的工作模式。
三个鱼贯而上，来到游艇上部，这里整整齐齐坐着十几个人，都是局长带来的训练有素的警察。
“昊枫，我截到消息，那艘偷渡船上，大概有四十名偷渡客。”白斯明把笔记本电脑放下，走到林昊枫的面前。
偷渡船只行事隐秘，在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很少，好在白城的偷渡事业被几个大佬垄断，蛇头也就那么几位。
白斯明逐一排查，最后锁定这一位，根据他最近一个月的银行流水，以及他的这艘游艇的容量，白斯明判断，被掏空的船腹内，应该是人挤人，人摞人，一共四十人左右。
如果少于这个人数，层层盘剥之后，蛇头挣不了多少钱，就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了。
“按四十人的比例，船上除了蛇头，应该有七到十人的打手，他们会有武器。”林昊枫想了想说道。
老刑警看了他一眼，微露惊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