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北王在翼东城内休整了几日后,终于正式下了拜帖拜会裴怀。
裴怀如临大敌,好好布置了一番,才设宴款待。
闵北王一面跟着接引的侍卫,一面分神留心翼东城的布防,一路看下来不由得越看越心惊。
他知道裴怀是少有的将帅之才,却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在排兵布阵方面,居然比起许多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不遑多让。
于是不由得心中对裴怀颇为的赞许。
一看到的裴怀,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仪表堂堂,着实是个人中人凤。
闽北王跟着接应的使者入座,却发现裴怀落座的位置并不是主位,而只是陪位。
闵北王心中了然,嘴上却故意发难:“近日裴将军在家中设宴,何故如此拘谨?”
“将虽身在外,心中却有主。”裴怀对着他摇摇一敬,回答的滴水不漏。
闵北王的势力太大,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,他不敢落给人把柄。
之前翼东城的劫难,着实是一个血的教训。
见他行事如此缜密,闽北王不觉得生气,反而更加的赞许起来。
年纪轻轻就如此城府,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。
“听闻将军熟读兵书,排兵布阵多有奇思妙想,本王倒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将军。”闽北王投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。
裴怀连忙谦让:“请教不敢当。不过倒是愿意同王爷探讨一二。”
“先前晋王大军压境,将军是怎么想出火攻这样的奇策的?”
闽北王逐步试探。
“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”裴怀朗声回答,“骄兵必败。晋王自持兵力胜过我太多,所以难免轻敌。所以我先输他一场,助长他的气焰。加上晋王其人狂妄自大,所以必然要夺取更为痛快的胜利,所以轻骑攻城的可能性又上升了不少。当然这个只是猜测,赌赢了只能说明我运气不错。”
裴怀坦诚一笑:“当然最关键的一环必然是天时,那段时间翼东城内多日无雨,实在干旱的很,实在是一个天然的火炉。不借这份助力,委实有点说不过去。当时城中的人个个心里都憋着一阵儿火,所以借耕牛起火阵又顺利了不少。”
“只是,优势这么多,自然也有缺点。选择了这个计策,无疑是暴露了翼东城缺水的软肋,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困境。”
裴怀一口气说完,不居功,也不避讳失败,条理清晰,明白透彻。
闽北王这才真心实意的敬了他一杯:“裴将军果然是青年才俊。”
趁着裴怀回敬的空档,他开始慢慢的盘算。
他膝下无子,大女儿楚曦月虽然性子刚毅,但终归是个女儿身,小女儿生性柔弱,他必必然要多花些心思为她挑一门好姻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