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回霍家庄园的路上，季沉都坐在副驾驶没出声。
回了家里，霍夫人被南乔拉着去找药，也就没顾上过问季沉的异样。
季沉自己煮了杯咖啡，端着就去了别墅外的院子里闲坐。
南乔直到霍夫人开始准备晚餐了，这才抽了时间溜出来找她。
“说说吧，下午樊东来找你什么事？”
季沉喝了口咖啡，捧着马克杯低声说道。
“说是他生病了，让我去看看。”
“你拒绝了？”南乔问道。
季沉看了她一眼，笑问，“难道我该去不成？”
“没有，你不去也在意料之中。”南乔说完，又说道，“但是，又放心不下，是不是？”
理智上来说，她是必然会拒绝这样的请求的。
但感情上来说，或许她自己都不由自主会放心不下。
季沉缄默了许久，才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对，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她不想这样，但却无法自控这份担心的心情。
南乔一手托腮看着她，“担心就去看啊。”
“我不能去。”季沉说道。
她不想再和权家有什么瓜葛，去了就说不清楚了。
南乔叹气，索性说道。
“要不，我去给你开瓶酒？”
不能去，却又担心放不下，爱恨两难大抵便是如此吧。
季沉斜了他一眼，“别再拿我当你自己想喝酒的借口，你明天结婚，今晚喝出个好歹来，你要我背多大的锅？”
她没有借酒浇愁的爱好，倒是她一直撺掇她心情不好就喝点，然后还要带着她喝点。
南乔心虚地笑了笑，没有再提喝酒的事。
“我不是什么情感专家，所以我也给你提不了什么建议，不过人生在世，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，你真的希望余生的时光里和他陌路而行吗？”
“……”季沉沉默了。
如果在权聿重新出现之前，她会毫不犹豫回答是。
可是，当他真的出现了，这个答案在她心里却没有那么坚定。
半晌，她好笑地瞅了一眼南乔。
“小小年纪，灌起鸡汤来倒是一套一套的。”
“我只是想说，如果有的遗憾已经无法挽回，我们就尽量避免未来的遗憾。”南乔说道。
或许自己经过了生死，这些年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，所以才比更多人懂得珍惜当下。
季沉父亲的死已经无可挽回，而权聿又并不是直接害人的凶手，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无异于在互相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