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妇人忽然亲了自己额头这件事，虞瑶还是被吓到了。
但也仅仅是几秒钟。
她想，他母亲大概是真的喜欢她吧，所以，忍不住像亲自己女儿那样，亲了她。
她不是没见过，他母亲和君子言离别时也这样亲亲额头的场景。
病房里，只剩下了两人。
君子诺静静躺在病床上，矜贵的头颅，枕着微微高的枕头，俊美的容颜，阴鸷到仿佛能滴出水来，他看着女人的眸光，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，似乎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一样。
虞瑶自然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的低气压，她没想太多，慢慢靠前，将保温的食盒给打开，粥香四溢，她小心地道：“君子诺，吃了粥吧。”
男人没有回答她，就只是看着她，目光如炬，如同要将她的灵魂也看透一般。
“你.....干嘛这样一直看着我？我脸上有东西吗？”为了缓解尴尬，她故作镇静道。
“去洗脸。”
蓦地，男人就从喉间挤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三个字来。
虞瑶一怔，“洗......脸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要她忽然洗脸？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，不需要那么早就洗脸。
“你脸上，有脏东西。”男人淡淡地道。
她不解，“什么脏东西？”
“唾沫。”
冰冷的两个字，让虞瑶醍醐灌顶，她恍然地说道：“君子诺，你是说，你母亲亲了我的额头吗？”
不然，哪里来的唾沫。
男人没有肯定，但是也没有否认，“去洗脸。”
这一次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虞瑶抿了抿唇，“我都不在意有没有唾沫，你干嘛那么在意？”
“我不希望，唾沫星子跑到我的粥里面。”
她莫明几分生气，“那是你母亲，你怎么可以嫌弃你母亲？”
“我说，叫你去洗脸！你还要我说多少遍？”
男人的薄唇，忽然就紧绷成了一条线，仿佛被拉直的弓弦，随时都有可能绷断。
虞瑶垂了眉眼，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拗下去，放下保温盒，就往卫生间走去，“好，我洗。”
她关上卫生间的门，站在琉璃台前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心下腹诽，君子诺，你是不是神经病？
好，不就是洗脸？
她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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