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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怀摇头,道:“我虽不饮酒,但我会酿酒。”

岳棠好奇道:“咦?饮了不尝尝吗?”

雪怀浅笑:“闻那酒香便知是否酿成。”

岳棠:“你为何酿酒?”

雪怀:“最初是因为惠王喜欢,但他多饮烈酒,颇为伤身,于是我研究了一下折中之法,到现在也算有些成。”他看向她,眉目间颇多担忧和劝诫,“你受过的伤较多,烈酒不可再饮。”

岳棠温沉地凝着他:“以后,是不是我的吃喝你都管了?”

晕染的墨池中一层忧叠一层欢,池中即将翻涌,池水表面却看似宁静祥和。这双墨池般眸子的主人温柔安稳地答道:“十分乐意。”

岳棠嗔笑一声,又仰头饮了一杯酒,看着雪怀笑:“明日再听你的,这酒我可想了有阵子了。”

雪怀打开一个瓷瓶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到她嘴边,笑道:“杨梅。”

岳棠眼睛一亮就张口吃了,嚼了嚼才微微皱眉:“这什么东西?”

雪怀得逞地微笑:“解酒药。”

岳棠:“……”

东图黎走来对岳棠行了一礼,笑道:“酒过三巡,烦请岳将军为此次双边议和有大功之人表功。”

雪怀的眼神再次告诉她不必,但岳棠已然起身,绕过长桌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。他看着岳棠再次走到高台中央,与东图黎并立,为有功者表功。东图黎先叙了北庭方的有功之臣,包括已卧床的夜世廷兰,表明北庭国君对这些功臣大大封赏,荫庇家族;接着岳棠也如此这般表彰了一番大夏功臣,最后道:“此次还有一个人,非军非民,却在兰溪抗瘟、两国议和之中贡献了不可磨灭之功,此人你们也当认识,那便是――”她向着雪怀一指,“医僧雪怀。”

岳棠示意雪怀上前来,雪怀走到她身边,望着台下万千军民,双手合十致礼。岳棠继续道:“若没有雪怀,瘟疫无法遏止,兰溪六城很可能已经沦灭,如今的议和更是无从谈起,所以――”

雪怀忽地再次双手合十致礼,打断了岳棠的话头,朗声道:“贫僧只是一介普通僧人,诸位所听闻的贫僧如何料事如神、如何运筹帷幄,那都是因为有帼英将军在后坐镇,所有贫僧所下达的命令、所有贫僧所施展的谋略,全部出自帼英将军的授意。”

声如洪钟,清晰有力,能听出来是运上了十成十的内功,务必致使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雪怀!”

“殿下!”

岳棠与东图黎同时低声出声制止,但雪怀已然完了全部,对着周遭万千军民清晰有力地道:“贫僧,能为帼英将军略尽绵薄之力已深感荣幸,不敢忝居此大功,此后每日坐禅行课都会为帼英将军祈福,祝祷将军日夜平安,通体康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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