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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岳棠关起府门过自己的日子,刻意不去理会这些纷扰,但在多日后与女帝在宫中饮酒时,女帝醉酒时笑言,那撰写檄文的其实是她的人,不过是个把戏,倒是剔除了不少异党,没费多少工夫。岳棠当时赔着女帝笑,但心里全是寒凉,灌下去温热的酒都没办法将那凉意冲散,反而胸中更为郁郁。待陪侍完女帝出了宫,坐轿回了府,晃晃悠悠走在水榭边时,“噗通”就栽进了湖里,吓得一众丫鬟仆役失声喊叫,纷纷落水扑救。

寒落水加上饮酒过多,岳棠在床榻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起来。白责怨她太不心,又惩治了那晚跟着她的仆役丫鬟们,只有罔思在单独陪伴她的时候,才轻声叹息“将军何必自苦,若真那般烦闷可对罔思,何苦去跳那湖,不冷吗?”

岳棠也不反驳,笑了笑,道“冰冷爽利,还挺舒服的。”

“你们真像。”罔思低声道,“本不该的,可是此时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着岳棠期盼的目光,道,“据他受重刑那夜一声未吭,后来有些伤药是我给上的,他疼得浑身冷汗仍是未有一句呻吟。他从未过原因,但我猜,他不想让旁人为难,更不想让你得到丝毫关于他惨叫的消息。”他轻轻顺了顺岳棠的发,“你也不想让他知道你有多难受,是吗?宁可让旁人笑话你酒后失德、失足落水。”

岳棠好一阵没话,半晌才道“我这,算得什么。”罢背转了身子,似是闭眼睡了。

罔思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轻手轻脚地出去了。

岳棠大好之后不久,老白外出回来给她带回一张药方,是在街上有人塞给他的。因为那人对他了一句“明日落雪,莫再贪凉”,这是他从前与雪怀约定的密语。他将药方拿去医馆问了,这是温补调理并缓治寒凉的药方,对受寒者大有裨益。

岳棠将药方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阵,无法辨认那是不是雪怀的字迹。她仔细想想,自己与雪怀并无书信往来,也未从别处看过他的笔迹,即使这是他的亲笔她也无从辨认。她让白寻个理由去找丫鬟熬药来喝,有些怔忡地坐在窗前静默良久。

她那目前不知具体行踪的心上人,一直一直在关心她。

先是送来了白老白,又带来了罔思,现在这一纸药方,只怕是他听她落水之后万分焦虑之下写就,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辗转令人带到京城,还要不经意地交给老白。

用心之深,用情之切,令岳棠的心被温润填满,却又裹缠了许许多多的焦心忧虑。

于是在夜深后,惯常的隔几寒潭便会来一次的时候,岳棠吩咐道“让寒渊去伴着雪怀,急他所急,想他所想。”

寒潭虽不觉讶异,但声劝道“主人这边也险象环生,大哥武艺高强又思虑缜密,还是应该留在主人身边。”

岳棠“我身边的人够多了,保命足矣。他身边……怕是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樱听话,快去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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