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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一惯紧随其后的“臣不敢”,岳柏声音沉沉:“秦州乃大夏重要粮仓之一,皇上为诱北庭当真舍得下饵。若秦州有失,大夏有多少百姓会饿肚子,皇上算过么。”

段舒清郁郁道:“你昼夜不停地赶来,就要一直这样跟我话吗?”

岳柏:“臣现在忧心妹妹死活,对皇上略有冒犯,任凭皇上处置。”

他这样一,段舒清口气立即软下去:“跟你了棠儿不会有事,会平安归来,我还能拿你亲妹妹的性命开玩笑?”

岳柏看向了她:“也许会死于什么疏漏,无论如何怪不到皇上头上。”

段舒清恼了,斥道:“岳柏,你怎么跟朕话?”

岳柏起身,拱手躬身对段舒清行了大礼,道:“臣僭越。”

只这三个字,后面没有往常那句“恳请皇上恕罪。”

段舒清清晰刻骨地感受到了岳柏的怒气,即使他的语调依然如平常那般沉稳。她心里涌现了许久未见的慌张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流逝,而她一丝一毫都抓不住。

她此刻很想立即飞鸽传书给洪定,让他无论如何保住岳棠的性命,而不是之前所的“生死随她”。但她现在无法做任何事,岳柏坐镇此处,除寥消息,也是在看着她。

她又感到委屈。她的柏郎从未这样对待过她,即使是从前他看着面首从她的内殿走出,他也没有责怪过她一句。

焦心中隐匿忧愤,段舒清实在不知要些什么,半晌了一句:“待秦州事定,北庭势微,一举拿下北庭,永无后顾之忧,朕……我,我们便可以常常去驰马了。你好吗?”

岳柏的眉目丝毫未动,问道:“皇上打算指派何人攻打北庭?”

段舒清似乎有些诧异他问出这个问题,不过语气和缓地道:“除了你,我也不信任旁人。”

岳柏的面上仍然无波无澜,道:“臣领旨。”

段舒清恼恨地斥责:“不高兴大可不高兴,这般惺惺作态是要怎样?信不信朕立即让人杖责你?”

岳柏看着她,平静地道:“臣去围剿兰溪之前,皇上对臣言:‘我不希望你再受伤。’臣以为,这句话的意思是,这是臣最后一次如此大规模地出征。”他凝视着段舒清略显错愕的双眼,“看来皇上已经不记得了。”

段舒清是真的记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过这句话,但她看岳柏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肯定过。她想解释又无从出口,她知道一切解释都是无力的。而岳柏也已对她微微行礼,退回了自己的座位,恢复了之前的姿态静静坐望着殿门,继续等待消息。

段舒清怅然地看了他一阵,这怅然中又蕴了些许怒气,但最终怒气消散在岳柏看向她那沉静寂寞的眼波中,如风流云散,杳去无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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