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？”帝言殇问道。
“我死的地方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活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帝言殇怔了怔，换上了一副宠溺。
……
地牢。
说是地牢，其实是腌菜的地窖而已，偶尔关一下不听话的姑娘。
自冥云歌之后，还没有第二位姑娘进来，只有两三个下人进出。
好巧不巧，这两三个下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，蛮族。
这会儿，全数都在外面忙着，进去了也不怕被发现。
冥云歌站在地窖门口，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这里有一股与那个小僵尸同样的气息。
杀害女儿们的凶手在这里出现过！也许尚在这里！
帝言殇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异样，可冥云歌就像是事先知道一般，直接上前拨开成堆的陈粮。
陈粮之后显出了一个可容一人大小的通道，冥云歌毫不犹豫的走进去。
帝言殇拉了她一把，自己走在了前头，冥云歌默默的跟着。
一只大大的手掌伸到了后头，摸索了一下，冥云歌想了想，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里。
帝言殇目光一片柔和，冥云歌羞涩的抿着唇。
一路上黑漆漆的，还透着一股湿冷的阴气，走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到了空旷之处。
帝言殇驻足，冥云歌从后头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。
四周的墙壁上悬着明暗不一的鬼灯，地面上摆着一排排的棺材。
这里养了这么多僵尸，难怪在地窖里都能察觉到气息。
没看到养尸人，光从数量上判断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不俗。
可以看得出并非是出自冥族之人的手笔，但借助了冥珠的力量还是极有可能的。
冥云歌面色阴沉，伸出手：“钥匙给我。”
帝言殇从灵宝里取出了圆环锁的钥匙，放在冥云歌的手心里。
帝言殇对这些棺材散发出的气息并不敏感，但本能的联想到伤害自己妻女的小僵尸。
加上冥云歌的反应，他能猜出一二来。
就算她离开此地后会立刻逃离自己，此刻也不能拒绝她。
黑色的耳钻，光泽流转，替换掉原本锁眼中的那一颗。
只闻“咔嚓”一声，圆环锁脱落在地。
冥云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，周身的气息大变，四下铺开一股刺骨阴寒的煞气，墨发肆意的舞动纠缠，再次睁开的双眸变得猩红，如纸般雪白的肌肤渗出了黑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