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背影，看起来孤独而寂寞，一动不动，几乎要与这清冷的夜色融合起来……
她不由想起板栗讲的那个故事，心中有些发堵。
“……老公。”
她很轻地开口，面前男人脊背微微一僵，然后侧头看向了她。
洛小九鼓足勇气走上前去，低着头，声音讷讷：
“老公，你是不是因为板栗讲的那些事而难过……”
薄谨言修长的指尖轻轻掸了一下烟头：“没有。”
洛小九蹭上前，轻轻地将脑袋搁在他胸前，然后软软地伸出两只小胳臂，抱住了他的腰身：
“板栗讲的也都是道听途说，她自己也说了是八卦，还不一定是真的呢……老公，就算是真的，那个妃子真的是仙人，仙人在这件事情中是受害者，而不是始作俑者，我也不会怪她……
她把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的儿子生下来让我捡了便宜，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，而且仙人的为人，我了解……”
薄谨言深深地洗了一口烟。
心中的惆怅如这烟雾一般散不开。
若是我母亲生了我你感激，那是否也可以因此，原谅那个猎妖师――我的父亲？
“九儿，”
他扔掉眼底，低头弯腰，双手捧着洛小九的脸，双目复杂地盯着她的眼睛：
“可不可以答应我，别再追查这件事了好吗？”
洛小九闻言，不禁一怔。
她盯着他足足看了好几秒，最终，低下头，沉默不语。
薄谨言从她的沉默中看出了她的决心，眼神中的期望瞬间就黯淡了下去，久久没有出声。
二人相对无言，最终，洛小九抬头看向了他，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般，道：
“若是我明日去那藏书阁，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找到那猎妖师的线索，或者说，他已经死了。
那我就答应你，不再追究。但是，仙人作为有可能的唯一线索，我是一定要问他的，你能体谅我吗？”
薄谨言沉默许久，最终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――
翌日。
洛小九起床时，地上还是只有小阿狸一个人躺着。
“老公。”
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，这几百年的老木板床，睡着着实是不舒服。
穿上鞋子走出去，她又叫了一声：“老公！老公？！你人呢？”
正唤着之时，薄谨言从东边的屋子后面走了出来，手里拎着一些鸡鸭鱼肉蔬菜之类的东西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