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粘意，白伶手指间透明的蹼泛着水光，尖利的指甲触碰到景珏手背，便缩了回去。
景珏看着白伶一脸乖巧的样子，没有挥开他的手，压下内心微不可见的烦躁感，脸上表情与平时无差。
景珏主动握住白伶的手，牵着着人向前走去，“看到了，你站我后面，自己小心点。”
“我也可以保护阿珏的。”
身后雀跃的男声传来，带着撒娇的尾音，人鱼得天独厚的嗓音加成，在这个漆黑的过道中猝不及防的闯入景珏耳中，与记忆里的声音重叠――我会永远保护阿珏。
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……”景珏突然停下了脚步，转过头看向白伶，眼底带着一丝认真。
“如果……什么？”白伶没想到景珏会突然转过头，眼底残留的疯狂之色匆忙褪去，微微侧了下脸，掩饰自己暴露的情绪。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，我希望活着的是你。”淡淡的女音响起，眉目狭长，本是深情的语句，却硬是勾起薄凉之意。
“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？”白伶看似轻松的笑了笑，手上力度却不自觉的放大，“就不能一起活着……或者一起死吗？”
他眼神幽幽的看向景珏，“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，阿珏可别这么对我。”
不如现在就杀了你……
杀了你……
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……
阿珏……
人鱼眼内的竖瞳浮现，牢牢的锁定了景珏的眉眼，朝面前的人凑去，眼底毫无掩饰的欲望与偏执在这一刻，全部暴露在了景珏眼前。
“蠢。”
一个碎裂的人体器官朝景珏两人袭来，景珏抱住面前失控的人向左侧躲开。
此时，白伶眼里只有眼前的人，没有骨头般，干脆顺着力道整个人趴在了景珏身上。他凑近景珏脖子，鼻尖耸动，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木质香味。脸上景珏给他的白纱早就被白伶反手打掉，精致的面庞透出一丝痴迷的红晕。
空气中缠绵的气息越来越浓，那人影看了半天，面前这两个人呢还当它不存在似的，气得又从自己畸形的身体上拆了几个零件扔了出去。
这扔来的器官长得奇形怪状，带着很浓的腐朽气息，白伶瞬间清醒，带着景珏连连后退，挥手蓝色鳞片飞了出去，在前方炸起一堆堆水花。
水花溅过之处，全被腐蚀干净，臭味全都消失了，白伶满意的笑了笑，脑后一痛，是景珏敲了他的脑袋。
景珏看到前面塌方的洞口，路全被封住了，平整的墙面变成碎石，一堆堆在地上杂乱堆砌着。
心里暗暗叹气，希望傅舸没被压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