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(1 / 4)

河西位于大忻西北,遍地干涸的黄土地上面零落地有着几点绿意,就是夏日来看,也是苍茫又苍凉,一进秋日,万物凋零,河西就越发显得沉穆萧瑟。

齐君昀就在这样一个深秋的风凉至骨头的日子进了河西镇,未去节度府,去了河西东面。

据闻谢进元的家就安在那处。

他进了西北为了挡沙就把面给蒙了,换了件黑色的短襟棉袍,底下就是西北马帮人才会穿的黑色武夫裤,这于走南闯北的马帮商贩常穿的装束被他穿出了潇洒俊朗出来,一进河西镇,朝他打量的人颇多,其中不乏那扛着篮子背着箩筐,低着头还要把头偷偷往他身上瞧的姑娘家,妇人。

齐君昀这次就带了两个随侍过来,这两个身材跟他差不多的高大随侍一直在往回头看。

他们一进镇,就被人盯上了。

“主子。”齐大见跟梢的人不停步,靠近了主子,叫了他一声。

齐君昀置若罔闻,这时他们已进了碑坊上写的东市街,他执着马鞭朝一处点了点。

齐大弯腰,很眼神示意齐二看着后边的人一点,他则去了主子点的方向去问地方去了。

“老人家,”齐大把面巾放下,张口一口西北话,朝那卖针线的老人拱手道,“请问,河西提辖谢进元谢大人的家在何处您知道吗?”

那老人停了摆放针线的手,看向他。

齐大忙又拱手,“我们家主子是谢大人的故交,特来河西奔丧的。”

那老人一听,脸色顿时就好了起来,生意人和气生财,他也举手抱拳扬了两下,给他们指了道,“沿着这条街走到底,转个弯,往左拐再走一会,见到屋前的那六颗大杨树,那就是谢大人的家了。”

说罢,他看了看齐君昀的方向,本欲有话要说,但一看这三个高大的男人,心想祸从口出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便没再说跟他们说谢大人家的近况了。

“多谢老人家。”齐大又抱了一下拳。

他很是有礼,这周围看着他们的人也就真把他当成了谢大人家的故交,没有人觉得奇怪,等那三个高大的男人一走,几个摊贩接头接耳,很是为有故交来为谢大人奔丧感到高兴。

他们也还等着官府放人,等着谢大人出殡,执一封纸线,去为他送行。

这厢齐君昀慢悠悠地领着两个侍卫出了东市街,往左一拐,就见到了一排掉光了树叶的枯树,那毫无生气的样子,很难让人想到明年天春,它们还能成活。

齐大齐二经常替主子出去办事,再荒远的地方也去过,对河西深秋的苍茫倒也无甚感慨,一路只是在想着等会要带主子去何处安置才妥。

节度府是不能去的,毕竟,主子从江南进京,又从中途渝东改道进西北,只是为了给谢大人奔丧来的,这不是什么正务,用不了麻烦傅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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