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月齐望着燕池羽的桃花眸，眼里眼泪婆娑，抬手比划着什么，“为什么不是我呢？我那么坏，我该不得善终，我该不遇见你们，你还是大将军，年少有为，他还是九五之尊，高高在上，那样该多好。”
看着自我厌弃的人，燕池羽沉默了一会儿，手臂一收将人死死的抱在怀里面，“如果不遇见你，我们都会孤独终老吧。”
“总比诛心好……”顾月齐揪着燕池羽的衣襟，哽咽着声音，“燕池羽，我都厌恶我自己了，我自卑，我觉得我配不上你，我三心二意，我花心，我……”
燕池羽伸手捂住了顾月齐喋喋不休的嘴巴，看着她这可怜又委屈的模样，嘴角扬起一个弧度，戏谑宠溺，捏着她的鼻子，声音温温柔柔的，“还哭啊，娇气的小姑娘。”
“喜欢你就是喜欢你，爱了也就是爱了，我甘之如饴。”燕池羽抬手曲着手指给顾月齐擦了擦眼泪，“可别哭了，再哭我就要被打了。”
这儿可是顾家，要是等会儿顾月齐红着眼睛出去，他是少不了被顾棠和顾云齐轮着打一顿了。
顾月齐吸了吸鼻子，眼睛红红的蓄着眼泪，道：“我护着你。”
四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分量不重却砸在了燕池羽的心坎上，让他波澜起伏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。
“我们夫妻数年，自山雪城之后我们聚少离多，每次见面都是带伤，看着你那心如死灰的样子，我是恨不得弄死君凌。”
一说起这件事，燕池羽也是真的恨不得弄死君凌，看着顾月齐茫然呆滞的目光，他一时间哑然失笑，“我是受伤又不是死了，自然知道，也知道你无助绝望的抱着我哭。”
“……”那么丢人的事情，有必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吗？
那个时候她不是失了孩子，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……
顾月齐报复似的拉起燕池羽的袖子擦了擦眼泪，“反正我现在是不想考虑什么，我就想冷静几年然自己释然，你要是等得就等，等不得……”
“怎样？”
“也给我等！”顾月齐一把就揪住了燕池羽的衣领，“愧疚不是爱，我知道我爱的是谁，你要不等，我弄死你！”
燕池羽挑眉，看着这凶悍霸道的小姑娘。
顾月齐磨牙阴测测一笑，“得不到你的人，弄到你的尸体也不差。”
“……”燕池羽叹了一口气，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，“人不好吗？还能可以给你暖床，洗衣做饭，哄你开心，尸体就冷冰冰的没用。”
“那等不等？”
“等。”
十三年都等了，还在乎这几年吗？
得到答案，顾月齐拉过被子就躺在床上，卷着被子，目光沉沉看着墙壁，“你看到过那一场盛世烟花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