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雪白的病房中，此时正有两个人。
一名躺在病床上面容约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。
而在他床边则坐着一名约三十岁左右、长相刚毅的男子。
“灵儿......”
顾凡看到病床上的顾灵儿，面色苍白，一副恹恹无力的样子，不禁有些伤感。
他知道，已经度过了一百四十个岁月的顾灵儿，生命即将走向终点。
生老病死！
这或许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。
“哥......”
病床上的顾灵儿微微睁开了双眼，有气无力的喊道。
“我在这。”
顾凡轻轻抓住了她的左手，并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处。
“哥，有你在，我好幸福啊！”
顾灵儿奋力挤出了一个笑容，发白的嘴唇充斥着一种病态的美感，让人有一种想要怜惜一番的冲动。
而在顾凡的眼中，不管何时她的笑容都是那么美。
但如果让他选择的话，他更希望发出这个笑容的，是那个曾经活泼乱跳的灵儿。
“我也是。”
顾凡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。
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微微有些发涩，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泪水从中流出。
他微微眨了一下眼，强忍了下来，他不能让灵儿带着罪恶感离开。
“哥，谢谢你陪我走到最后。”
顾灵儿伸出了她的右手，颤颤巍巍地触碰到顾凡的脸颊，微微抚摸了起来。
顾凡的一只手掌也紧紧的盖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，防止它会因为无力而落下。
她脸上流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，说道：“谢谢……”
下一刻，顾灵儿的眼皮无力地闭了上去，头部也歪向了一边，而在顾凡脸颊上的手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。
顾凡有些沉重的闭上双眼，感受着紧贴在自己胸口和脸颊的手的温暖，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不自觉的从他眼中流出，最后掉落到了她的手臂上。
以前，顾凡经常在网络上看到有些人说长生不老其实是一种惩罚，一种极大的惩罚，甚至比起古代的酷刑还有更恶毒的惩罚。
曾经的顾凡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。
直到今天，直到现在，他懂了。
漫长的生命所带来的后果就是，曾经你所熟悉的人，曾经你所爱的人，她们会在你面前逐渐老去，最后永远的离你而去。
曾经你所熟悉的事物，曾经熟悉的一切，他们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