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尔终于愿意合上书本，抬头看向雪月。
那是双初见下会让人忍不住退缩的眼睛，霸道凶狠，还有无尽的戾气。
雪月忍不住催动身体的斗气，他身边的雪雾猛地浓厚了许多，这都是他感觉到危险而自身下意识的保护反应。
但这时雪月皱了皱眉。
对方眼中狂妄的气势，一下子全没有了，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眼睛，里头剩下平静。
好像刚才的都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很简单，因为穷。”
“穷？”
雪月稍稍挑了挑眉，没想到菲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没钱，所以穷。”
穷这个字眼，雪月向来没有想过在意过。
他刚出来就找上了雪峰学院，那是他打听到的附近有最多强者的地方。然后得到了普尔曼校长的收留，穿的吃的住的都是他供应，他知道这些都需要用钱来兑换，但他一直都不需要对这方面担忧。
现在想来，一会如果要去买菜，确实要用到“钱”这种东西，他非常肯定自己身上一个子都没有。
“不能偷不能抢，当然穷啊！想我堂堂堕……唉，辛苦了源飞舞同学，拿着图书馆补贴的那点微薄的薪水，还要经常饲养着这群嗷嗷待哺的家伙。”
雪月内心更加多疑问冒了出来，对不能偷不能抢表示遗憾是应该从一个老师嘴里说出来的事吗？
还有源飞舞身边的朋友，大多都是非富则贵的人吧，特别刚才那个金发的美女，无论气质还是穿着打扮都像富家之子弟。
菲尔像是看穿了雪月所想，说：“总不能让女孩子出钱吧？那不就和小白脸似得？堂堂魔……源飞舞同学，怎么也不可以被套上吃软饭之名啊！都怪我，这么点薪水连源飞舞日常衣服都没买齐全，唉，要不是那只死苍蝇烧了我的女装，我也不用这么落魄，我对不起你源飞舞大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
雪月无言以对，源飞舞的日常衣服为什么会有女装？里头有太多可怕的可能性可以延伸啊！
“去吧，我觉得你正好是他们俩的最佳补充。”菲尔挥了挥手，示意雪月离开，然后又埋头杂志之中。
最佳补充？
雪月想不明白，也不再问了，这人看起来奇奇怪怪估计问了又会产生更多疑问。
现在雪月倒是觉得南宫风起的“非人屋”这个名字异常贴切，本来雪月已经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格格不入，没想到这里头住的人没一个能比他正常。
“你好啊，菲尔老师！”南宫风忽然跑了回来，“雪月你怎么在这啊，大家都在找你以为你迷路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