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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

这几天,郁陶都觉得自己挺坚强的,还以为那些矫情的毛病全都好了,不曾想,才刚一回到北城,一见到言寄声本人,一切又打回了起点。

她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感到愤懑,不想说话,只扭头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。殊不知自己那张素淡如水却欲哭无泪的脸,正好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。

言寄声一偏头,不用刻意,就能看个清清楚楚……

他本还因她又不理人而感到生气,可就是这么看了一眼,那些卡在喉咙口的各种恶言恶语突然就全部说不出来了。

言寄声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男人。

他也不屑于做什么好男人,但这几天陆续有人在他耳边絮叨,一会儿是岑翼飞,一会儿是凌锐,一会儿是谢戈……

就连讨厌郁陶的母亲,都难得地找来医院问他,海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?

还说他,就算再讨厌郁陶,也不该拿言家的声誉开玩笑。

母亲说:“郁陶她一日还没跟你离婚,就一日都是你太太,你把自己老婆就那么输给了一个明显就不怀好意的男人,不等于是亲手给自己买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?”

“我知道,你想护着沐雅,但也得注意分寸,别说沐雅现在还没和你成事,就算是成了,我也不许你再这么胡闹下去,明白吗?”

他不是不明白,只是执拗地不肯反省。

反省了,就代表自己以前对郁陶的方式都是错的,他怎么会错?言寄声拒不认错,只梳理了一下他和郁陶结婚后两人间的相处方式,以及他对郁陶做过的所有所有事。
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郁陶虽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,但好像确实不是故意的。

但他对郁陶做的所有事情,全都是刻意为之,他就是想拿她泄愤,就是想让她不痛快,就是想让她难受……

可真看到郁陶痛苦到晕倒,他却隐约有些受不了。

这烦燥的心情一直在影响着言寄声最近的判断力,以至于今天他接到郁家管家的电话,说郁陶已经主动乘上飞机回来时,他几乎想都没想,就同意亲自来接人。

在刚才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,居然把司机也赶下了车,自己坐进了驾驶座。

也不是图郁陶一声谢谢,或者是感激涕零。

言寄声就是莫名地想要这么做,想要亲自来接她回家,想要,单独对她说些话。

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憔悴无比的郁陶,可真正见到人之后,才发现她削瘦的小脸上竟久违地出现了红润。

于是那些迫不急待想说的话,一下子又化为了怨念。

加上海上漂流的两天,还有这几天养病,言寄声瘦了有10斤,可这个该死的女人,离开自己之后却面色红润,这仿佛是在间接地证明,他在虐待这个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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